养生论
王骧陆居士著
凡使身体失去健康的总原因,在终日心神不安,不外乎患得患失。凡人精力有限,应适当支配,实行三八制,八小时睡眠,八小时工作,八小时休息。能如是正常,断无多病之理。今因身体或经济关系,于八小时工作时,不感兴趣,或工作紧张,这八小时吃力,过于十二小时,所以心难维持,日多思虑,夜梦多惊,失眠开始,胃纳不良,便秘肝旺,肺气不宣,于是诸病引起,正气日耗。所以要恢复健康,根本先要使思想正常,心神宁一,那浑身的血气,自可健全发挥,这是气功疗养法的本意。
血气本来可以自然流通,却不可作意去使它流通。当排除其阻碍物,使得天然发展。而那阻碍者,正是自己的妄念颠倒作祟,所以要静坐法,先放下了身,暂停动作一小时。坐的姿势另条说明。坐稳了,再调气,使呼吸平匀,再次调心,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
要调心,先须要识心,认识心是什么。心有了主宰,方可以心制心,能以心制心,则妄念自息。人有了眼耳鼻舌身,就有了工具,眼对于色,耳对于声等等,遂启发下一个影子,把那影子转辗分别,影上立影,妄上加妄,是名识心,即是妄心。那妄心作用,在好的方面,宇宙间一切人事进化,靠它建立;坏的方面,一切烦恼颠倒,损人不利己的种种恶事,也由它造作。所以人在世上,总以自觉为第一。真觉悟的人,决不贪嗔颠倒,妄作妄为,也不消极断灭,做个冷血动物,视社会事业与我无关,归根害了自己。又那妄心对于身体上呢?好的方面可以调和血气,益寿延年;坏的方面,心可以生火,肝可以引风,火克金,肺即受伤。所以心过劳的人,心虚肝旺,肝木克土,脾胃受病,消化不良,营养不足,夜眠不安。土又克水,于是肾水大亏,水不足则火更旺,心肾相联,心气更弱,肺病即成。内部相互关联,一动全动,一病全病,而扰之者乃在妄心。所以治病在安其心,安心在息妄,息妄在明心,明心即自觉,而健康的功效在乎静坐。
静坐是息心法,心息则神安,神安则气足,气足则血旺,血气流畅,则有病可以去病,不足可以充补,已足可以增长。现在病可去,未来病可防,此其小者也。又心息则神明,神明则机灵,静者心多妙,观机辨证,格外敏捷,见理既正,料事益远,遇乱不惊,见境不惑,能一切通达,自无主观偏执之弊,而大机大用,由此开启矣。
关于心的道理,各有其说,儒家说正心,道家说清心,宋儒要把心放在腔子里。管子内守于静,外守于敬。孟子所谓‘收其放心’,且问如何收法?若云以心收心,心既放去矣,又叫谁去收回?若未放去,就在眼前,又何必多此一举?又心既收回了,试问又放在何处为妥?又心不似物,可以来去,只是个隐显问题,究其实,不过是个幻化的影子。但放心、收心、制心、摄心等法,都是幻心,幻上加幻,越幻越多,不是究竟。
要识心的真相,须明心有两种:一是真心,一是妄心。譬如真心是水,妄心是波,波因风动,风止波息,而水不动,不必定分水波为二,亦不可执之为一。但愚人定分为二,智者知之为一,而究竟非一非二。又言非一非二者,仍是幻心作用,非真心也。兹假定心未动时为真心,要了了分明,寂然无念,是无心心也。已动了,六识分别纷扰,立许多知见,是为识心,是妄心也。因此,一、集起者为心,言眼与色相集而幻影起也。二、攀缘为心,言色本不来诱我,是我自己去攀缘而成识心也。朱子云:‘不为外物所诱。’似归咎于外物来诱,非通论也。三、悬想为心,以过去习气,转辗幻想,入于非非,而多巧见也。四、取舍为心,由个别而立,法见情见,正见邪见,乃至善见恶见,彼执取有个道理在,便是妄心,即欲舍去那妄心之心,也是妄心。总之有所求,即是妄,而无所求,也还是妄,以皆波也。然则如何而可?
以上所说,还是个理,不得不明。若要实做到息心功夫,只要在空档处参究。以人既有心,不能无念,念只可止,不能灭,前念过去了,后念未来时,有个了了分明。寂然无念的,便是那空档处,正那个时侯,非但息妄,并亦无妄可息,无心可心,亦无空档可取。不要管他时间长短,只要绵绵密密地,常常凛觉到这样,不是无知如木石,也不是纷乱若猿猴。于静坐时,杂念忽起忽落,我只不理它,一不理,即同时止息,又到那空档时,任他一万次起灭,我只如是。亦莫作何种道理,去计较是非,每日坐一小时勿间断,坐得安定,不要欢喜,坐得心乱,也莫烦恼,久之空力自强,功效自见。
一、起居
(一)睡眠宜早,勿过十时,凡交十一时,为阳生时,属肾,此时失眠,肾水必亏,心肾相连,水亏则火旺,最易伤神。(二)睡时宜一切不思,鼻息调匀,自己静听其气,由粗而细,由细而微细而息。视此身如无物,或如糖入于水,化为乌有,自然睡著。(三)如有思想,不能安著,切勿在枕上转侧思虑,此最耗神,可坐起一时再睡。(四)如在午时,即上午十一点至一点,为阴生之时,属心,此时如不能睡,可静坐一刻钟,闭目养神,则心气强。凡有心脏病者切宜注意,每日于此二时注意,则元气日强,无心跳腹泄或小便频速之病。(五)夏日起宜早,冬日起宜迟。居北方宜防寒气,如在粤桂等省,早起防山岚瘴气中病。食后勿仰天睡,早起如在寅时三点至五点,此时切忌郁怒,必损肺伤肝,万望注意。
二、静坐
静坐的方法甚多,有儒家、道家、佛家诸门,又有密宗、禅宗之分,今取简易稳妥静坐法,打一根基。
(一)兼可治病,但不必因病而坐,即不病亦应静坐,用以防病、治病、养病,三法兼全,一生受用不尽也。静坐法于有工作人较难,因无时间也,然每日四十分钟当可抽出。在表面似乎不急,而人生一切事业,皆以精神为根本,而精神之衰旺强弱,全赖心神之静定不乱,一个乱字,足以妨碍一切工作。(二)健康、寿命、德性,并关系后代子嗣的品德健康,也事关改良种族,社会福利,岂不伟大。现在大家忙于生产,看重物质,不知这个肉体,正是物,首先要维持它。人生以健康为第一,应当特别注意。
现在流行气功疗养法,我于此道,素无经验,盖各有长处,并非全无效果,只是运气作功夫,有些人贪求速效者,未免走错路。虽不可归咎于法,要非可以普传而慎始之难也。应先说病,病有两种医法,一是外力,如医药、针炙、按摩等是;二是自力。即静坐法是。外力宜于急症,自力宜于长病。凡药石所不治者,惟有静坐法,功稳而妥。若两法兼施,则更妙矣。
人寿至百岁并非难事,惟保持此身之为难,能保持则少病,自然长寿。而保持之法,实在平时,如保持室内清洁,必日日勤于打扫,器具亦必日日洗涤,而物自经久。此身亦物也。
人可以三日不食,不可一日断水,或可以一日断水,不可一刻断空气。所以人生以血气流通为主,气滞可以阻血,血阻可以结毒,为癌为瘤,皆是血气不流通之故。气以顺为主,血以通为畅。百病无不先由气滞,气郁于内,肝先受伤。挽救之法,在化除得诀。而化除要诀有二:第一寻其根,其根在心,心空则一切自化。心何以难化,则因看事太真,我见太重,器量太小,疑忌太固,所以养身须有学问道德,对一般人难以求全责备,只勉其退让克己,少恼自少病,此根本法也;第二助其化除,帮助血气之流通,药石之外,施以小术,即今所言推拿之法,一无费用,二省时间,三无流弊,四有实效,五勿他求,六为预防。但行之非难,须有先决条件如下:第一恒心,不可一日间断,行过百日,停止反觉不适,当如每日吃饭一样。
第一恒心,不可一日间断,行过百日,停止反觉不适,当如每日吃饭一样。
第二求功不可速,性急即可助火,火以助气,反而不美。
第三不可贪多,贪则无恒而性急,劳而无功。以此法乃经常性,况百病由贪而起,不可再贪以重增病苦也。
养身三大事,一睡眠,二便利,三饮食,其余起居、服装等皆是辅助。三事中睡眠第一。然胃纳不和者,夜眠不安,故以通便利为第二。而饮食无节,饥饱过度者,肠胃必受伤,而营养日减。睡以安神为主,神以心安为主,应配合年龄,壮年至多七小时至八小时,多睡则智昏头晕眼红胀,四肢疲软,童年必睡足八小时,或过九小时勿碍,老或病人至多六小时已足。应注意者,(一)夜勿过十点半,老年人以八点为正,勿过九点。(二)枕上切忌思索计算未来事。(三)勿以安眠药片助睡。
人生无量苦恼,百苦交煎,只缘不得安心法。纵使一切享受满足,他那苦恼反越来越炽,因为思想不搞通,贪心不息,总没有满足的时候。凡人身由病而老死,总不出这个原因。
‘安心法’三个字,谈是容易,做却甚难,但肯做亦不一定是难。人既无心,便无乱,既无乱,却又安个什么,这便是安了。这是最上乘法,不是根器大利的人不能明白。初学人何能做到呢?只有借一点方便法来作个过渡。先把身体维持好,请有病人细细听我下面所说的办法,不是空谈,却要实做肯做。兹先把下手做功夫以前的主要条件说明如下:
一、做功夫时不得著一点意,在功夫上最忌求功求速,扣定日子求何种境象凭证,只如平常一样依法去做,不计它有效无效,做得好坏且不去管它,见效在下月或百日之后。
二、在做功夫时,不会有何功效可见,不要疑心。第一要耐心,身上有了功效感觉种种舒适,也不要高兴而贪做,须知自然而致是正常事,不是奇特事。
三、须恒心,勿间断,照所指示法而行于室内,设备须周密。
四、做功夫时或有其他旧病复发或忽感酸痛时,系内部血气由阻而通时的反应,不必生疑而停止,如因外感身热不能起坐时,暂停一时亦可。
五、坐功时有时忽身体动摇,开目即可制止,勿任之而成习惯。此不一定是坏,但亦勿执取,以为是好现象。总之以勿理为主,一理即著,著即成魔,但非外魔也。
百病都由血气失调所致,所谓血阻气滞二病。但血阻由于气滞,由于心意识的冲动,遂失正常。因此调气应先调心,而初期调心法,还须借气以为用,气以息心,心以调气,心是督饬全身组织的主宰,亦是扰乱各部沸腾的首恶。它可以使高级神经系统紧张起来。大脑皮层不得安静,引起了许多慢性病,如神经衰弱、胃下垂、胄和十二指肠溃疡、高低血压病、痰咳、月经不调、便秘、关节炎、贫血等病。若要怯除以上诸病,恢复正常,先须息心调气去抑制那紧张的局势,勿使越出范围。心能制气,自然呼吸不急促,血液循环也合度,脑细胞获得更多的氧和养料,促进大脑皮质指导内脏各部组织的功能,如生理上骨骼系统、肌肉系统、循环系统、呼吸系统、消化系统、排泄系统、生殖系统、神经系统等,因不去扰乱它,同时发展正常,各种病症自然消化于无形。因为生理上有四种本能:(一)自然生长的本能,如肺坏了,胃割去一块,它自然会结好长足。(二)排除疾病的本能。(三)强制习气的本能,如戒烟、戒酒、戒愤怒的恶习。(四)求长寿或短命可自由的本能。但如一去扰乱它,那本能就不能发展了。初则不足再则亏损,继则勉强维持,到不能维持时便倒了,此名慢性自杀。
心属火,肾属水,心肾相连。火宜降下,水宜上升,水火相济则蒸气内发,各部机体运动,可求得健康。此可于舌上察知。舌无水则不活,故活字以三点水加舌字。舌上可以报告内部各种病状深浅,以断生死。凡人身上水分,如涕泪、汗水、小便,无一不是碱昧。独有口内涎沫是淡的,口无津涎则渴,渴即是病,以水为药而治之。胃内空虚则饥,饥即是病,以食为药而医之。盖火气上升而水不济也,以此调之。人身骨肉坚硬者为地,死后化归为土,血液油汗为水,暖气为火,气分呼吸流动为风,此名四大。四大不调即成为病,不调者失去正常也。
人身机体本具有特殊的功能上,它有自然生长机体的能力,有自然排除疾病的能力,有改造习惯性的能力,有保持生命长寿的能力。除了天生机体不完全无法补救,或质地太薄弱,或病根太深,或误于医药,或硬伤太重,出血过多,来不及医治外,如果懂得自养的法门,一定可以使之无病,初病可以速愈,病后必可健复。此靠人力不过十之一二,靠自己功能却有十之八九。但必注意三个条件:(一)平时的防范。(二)病时的主宰。(三)病愈后的休养。
人的多病体弱和短命多半是冤枉的。其原因有:(一)误于胎教不良与幼时保护不得法。(二)误于有病觉察太迟。(三)误于无休养办法。(四)误于乱医乱药。(五)误于自己怕死,多所惑乱,反致心气不强。(六)误于自己性急而神不得安。(七)误于不能制伏性欲而妄动,以致于死。这都是打扰机体,使不得充量发展,名为无形的伤害。
今先言病后的休养法。因有许多病人医药已无办怯,靠外力是几乎绝望的了,如肺病、神经衰弱、失眠、血压高、心虚、胃肠病、初期中风、肝经火旺、肾亏与妇女血分诸病,屡治无效者,倘能照我办法,至少有七八成望好,只怕人不肯信,信了又不肯耐心去做,做了不久,求功太急,又停顿了。病到了无法可治的时候,只有死心塌地一法,方肯听话自救,我的法子或者可以兑现。须照下列几条切实做去:
一、不要怕死。决定我这个病,非但可以养好,并且身体可以格外健康,保证长寿。因为自己机体中本有特具的能力,不是空言的安慰。
二、相信不用医药或靠何种营养食品,一定有自己除病延年的妙法。
三、从今日起,我决定不许再去打扰我那病体,不许想著我那个病是如何病的,好坏都不许去计较它,只做个无事人。
四、平日打起精神工作,如工人运用那机器时,今日机器坏了,也得打起精神来修理。在这修理期内,不许想念工作,也不许悔恨丧失了时间和工作,专心一致,否则又迟误了。
以上四条是要死心塌地才有效验,要切切记住。
五、自疗法,即是自己的静养法。
每天规定一个时间,宜在早上室内空气新鲜,温度适宜,没有人事或大声烦扰时,病人安卧在床上,把身心一齐放下,自己浑身如融化,不许用一毫气力,好像没有这个身子相似。呼吸顺其自然,心也不许它用一点力,一起念便是用力了。但终不能无念,只许微微想著那脚底心,不许著力,不许纳气向下,不许存想丹田,眼不必一定闭,好像我只有这两只脚底板,其余都不是我的,也不许计较多少时间。如果睡著了就让它睡。醒了,我又是如此做,不去想那病。想我此时是造新鲜的血,补充元气是最最要紧的工作,让我这个身子的机能自然起作用,但也不许去管它,身上发动微冷、微热也不管,只有脚底板心是我的。初行时气粗,渐渐气细,又渐渐微细,又渐渐是息,又渐渐微息,此时便不问了。如是做法,时间长短随便,轮流行七次算是治疗过了。行过三四天之后,把注意脚底心之法也要渐渐松下来,如有意无意不许多用一点气力。凡初学的人往往心把握不定,却要带一点强制功夫。有时心跳,一想脚底心,便不跳了。如是试行二十一天,必大见功效,气色气力必定转变。小行二十一天,长行一百天,从此每天行一二次。在初醒时做,可以保证延年益寿。至于病情如何,在自己体味觉察了。
六、自疗理由的说明。正常两个字是人生健康的标准,凡几个月的婴儿,他身体是天然正常的,如果乳食调匀,暖寒适宜,保持他的正常,那么,发育特别快,小儿时时四肢筋骨发胀即是明证。因为没有去打扰他,让那机体自然发展它的机能,一过暖了,小儿纯阳之体便受不住,毛孔一开容易伤风,得气管炎,便是打扰了。又一过饱了,消化不良,或受内部的冷刺激,如乳母自己受了冷风,气还不曾转过来,急急喂奶,他要肚痛腹泻,或受其他惊吓便是打扰了。至于十五岁以上的孩童,人事渐烦,那打扰比较也多了。但总不出过饱与寒暖不匀,及用力过劳等,人由此致病,病后失调可以变为大病。及至成年,七情六欲发生,无一处不是打扰它的机能,积久维待不住这个物,它就病了。脑力、体力应付不了环境,初期精力尚强,不会觉察,暗中耗磨,渐渐深入重地,医治也来不及了。只有乘这个机体还不曾完全破产的时候,急速修理一下,让这个机体再去自然发展,切不可打扰它,正要帮助它。你想,许多年来,夜以继日,心神没有一刻安息的,使机体时时失去正常,从没有像几个月婴孩那样的有一刻的自然休息去发展,人又安得不病,病又安得不死呢?因为心神是时时提上的,忧思伤脾,所以消化不良,收入顿少。肠胃不和,则夜眠不安,所以多失眠和脑弱诸病。肝经火旺,肾水即亏,所以心脏腰病接连而至,抵抗力弱,外邪易入,所以多气管炎。而肠胃不通,肺气不宣,必定患肺病。肾水亏的人,色欲必盛,所以最近的社会上,有生育益繁而健康的儿女必少,这一身弄得七损八伤,再加种种环境,只有添病,不能减苦,除了自救这一法,更无别法。今日得有养病机缘,切不可再蹉跎了。从前时时刻刻提起,我今天劝你暂时一切放下来,把心安在脚底板下,是个涌泉穴,引水向上,引火向下。为什么不主张存心丹田呢?因为容易把气纳进去,反而成病。如微微引向脚心,自然不著丹田,而亦不离丹田,有效而无弊。然尚不许十分著意,就怕贪功的人性急求快,反而不美。如是全部机体让它得自由处分,不去打扰它,见功必快。我常用此法以自治病苦,行之有效。故敢至诚奉告,为诸病家一小助尔。
总之,病人第一要心气和平,对环境要知之,想著病人之苦,他们还役有我的安息休养,要时时发这样的平等心,就是巨大的福量,病更好得快了。
第一、坐法,可坐在床上或帐内,垫高五寸,体重者七八寸不等,以安适为度,两腿交叉,右加左,两手心朝天,右手加左手上,腰正直,勿太伸腰,不可乱动,即动须极慢,两眼闭合随便,但勿东西张望,舌抵上颚。
第二、呼吸出入,宜轻轻合口,鼻内呼吸听其出入,由粗而细,由细而微细,由微细而息,渐渐平息。切勿性急,压制使平,出入长短纯乎自然。
第三、摄心法,此有三:(一)打坐时摄心。若心念纷纭,就宜听呼吸,使此心略有点事做,不致外驰,以心驰于外即生散乱,引起颠倒,心注于内,便易著意,流人阻滞。应使其随气升沈,若有若空,不许有著。但久久又入于昏昧,则非调矣。当感觉昏昧,即提起精神,了了分明,徐听呼吸,不起任何善恶妄念。但又不知不觉而妄念又起,只一勿理,如是死心塌地捱过了这坐时,再卧一时,开首四十五分钟加至一小时为止。每下座时切勿性急,须把身体摇动几次,两手足逐步一一分开,用两手心擦磨面部脑部前后数十次,再下座走走,或再安卧一时亦可,每日照例坐一次,不可间断。每次坐四十五分钟加至一小时。(二)睡时的摄心法。每夜睡稳后温度适当,男宜右侧卧,左肩在上,女宜左侧卧,右肩在上。但亦不拘定,如有痛楚不能左右侧者亦听之,两腿稍屈,呼吸如上。调匀后即管督此身,不许任何部分用一点气力,此是唯一条件。若有所思所闻所觉,即是用气力,甚至乎使臂指即是用气力,呼吸稍粗亦即是用气力。如同自身是个死人,一切不能动作,又自视如一粒糖放在水内,化散乌有,不久那呼吸自然而平,似乎不由口鼻内出纳,而浑身八万四千毛孔中有了动作,或张或翕,此时无我无身无气无心,天然心归本位。所谓引火归元,又名水火既济,为治疗百病之总诀,且不比用药石有副作用,或留后患也。此法不拘多少时间,即几分钟亦有许多益处,几时睡著亦不管它,听其自然。如睡至半夜,不能睡,切勿强睡,不妨再试一、二次。如仍不能睡,即可起身,稍歇再睡,切忌辗转反侧,胡思乱想,或感觉饥饿口渴,养成失眠头晕等病。(三)白天人事往还时的摄心法。人生最忌是个乱字,心乱了,对外可以紊事,对内可以打扰血气,使失正常。凡恼怒恐怖喜忧昏疑,都是乱,为多病短寿的根源。不但养病时不应乱,即平居时亦忌心乱。
法本无量,亦无定法,姑取其简而易行者十二则,简则可恒,易则省时。此十二则,久病初愈,或身弱者,先不必全做,步步增加。然有万不可少者,有女子不必用者,于说明下注释,望自己逐条衡量。以恒心为第一,不可一日间断。次以勿贪多为要,反使血气不调匀。三以勿速效为主,见功愈缓,根底愈结实,且无流弊。盖急促者,每短折,稳固者,恒长寿也。
一、摩顶固肾气。早起先平坐,以左手托紧外肾囊,勿松,闭口合牙,右手心摩头顶上三十六下,勿快。再换右手托紧外肾囊,左手磨头顶三十六下,即放松吐出浊气三口。此法只男子适用。
二、运颈除痨伤。平坐两腿直伸,双手按膝上,腰直头正,身勿动转,头颈向左后看,再向右后看。各七次,颈以不可再转为止。如是每次一转,脚后跟伸一伸,勿过用力。再以头颈仰后向前上下叩,如叩头状,亦七次。可使从头颈至脚后根筋骨二十四节均可拉直,浑身血气自畅。
三、运睛除红翳,去心火。正坐闭目,转头颈如打圈子,身腰勿动,左转三十六,右转三十六,眼睛亦随圈子左右转,如看四圈,再正坐,忽然两目大张,向地下看,同时吐出浊气。
四、擦脚底心,引火归元。两脚各擦二百四十下,天凉宜三百二十下,同时闭口,以舌抵下牙根,不必用力,口中津液自生,然后集中咽下,以意引入脐下,要用劲,喉中各各有声,稍停再咽,约三口。此法最重要,尤其妇女及阴虚晚热,手脚心焦热无汗者,宜常用此法,久必有效。
五、掐三里穴,穴在左小手腿膝下,靠外边,试以右手心安右膝上,无名指尖点到之处,以左手指尖探取掐入右三里穴内,觉得甚酸处即是。左手按左膝上,亦如上试之,惟指甲宜剪平。每次掐一百下。此可通三焦,健脾胃,引火归元,与擦脚心并重,每日可掐多次。
六、擦腰固肾。正坐正立均可擦,以双手作拳,用拳背按腰眼,不可太用力,隔单衣打圈擦,或直上直下擦共二百下,初学每五十下息一息。如有汗时,可拳背按紧腰眼,用力揉亦著力,在各人自体会。
七、两手攀足。正坐屈腰,而臂直伸,手指下点脚背,两腿弯宜直,使脚筋拉直,老年人宜慢,手指点到,不可点时即止。此不可急,亦不可贪,老年人取第六法为宜,或量力并行,徐而恒则有功。
八、勾指运力,治臂腿风痛。正立,两脚分开,两手同时用中指无明指入掌心,大拇指压其背,再以两手大指勾两大指,小指勾小指如练,用力左拉右拉,闭口,心内安,共三十六下。腰正勿动,两脚稍分前后,可勿倒,如有两臂酸痛者必勉力行之,久久腿痛亦愈,老年人尤可强筋骨,健脾胃。
九、擦头上部,以平肝、清脑、明目、理气。以两手擦两耳轮六十下,后脑左右各六十下,擦面三十六下,喉部颈际左右六十下,有气管炎者,日行勿间断。
十、擦两胁上下,以健肝胃。此可饭后行之,在八字骨左右,两胁之下,擦一百至三百。勿食过饱,行之,饱时勿擦腹部。临睡下时可擦小腹二三百下,擦脐下全部,不拘多少,睡著为止。
十一、叩齿三十六下,可以固齿。可于行第二项后行之。又凡遇小便时必咬牙,则肾气勿泄。小儿女必日日教之,久久勿忘,终身受用。
十二、擦两小腿前后各一百二十下,可于掐三里穴后行之,两手同时上下擦。
蔬食当然是应该的,本不成问题,目的在慈心勿杀。因为社会上人类习性之不齐,不得不劝导。佛在世时亦只戒本门僧尼,而对社会一般群众不加例禁,只有劝化。因强禁其勿杀,而杀愈多。应先讲心的问题。凡具悲心者,自不肯杀生。具大悲心者,对杀生之人有怜悯心,且能善巧解化之,不执取自己之功德见而与世逆,此是文化程度关系。古人无故不杀牛羊,亦是郑重宰杀,冀其减少杀业而已。故此事当从根本上解决,一一论之如次。
一、食是欲,因欲而舌根多所分别,遂立五味。因五味而更起贪得,求食之欲愈炽,种种试验残杀愈出愈奇,造成世间大杀业。被杀者固可伤,而杀生者尤可悯,如欠高利债之永永纠缠不清,甚无谓也。而几十年来社会习惯视为当然,岂不是颠倒。
二、食既是欲,可知不论蔬食、荤食、腥食、素食,都是不应该的。但人因贪欲而有人身,身即是物,要维持这个物,不得不使其营养而讲卫生。生是保持其生命。既讲生命,即谈不到口福,食舌上的舒适。要讲肠胃的适宜,才可以保持生命的久长。但世人又有一种恶习,如富有者之大宴集,一席多至十品。到后来,舌亦无味,徒具观瞻,而越富有残杀越多,极无意思。如北宋时,一席千人宴,每人各鸭舌汤一碗,每碗三枚即三千条鸭子的生命。不久金兵入汴梁,大肆屠杀,一如斩杀鸡鸭。即不谈因果报应,其忍心如此,早己失去了人格,与禽兽无异,故受杀报而不足惜。此食欲施于四食五味之外,荒谬可笑。
三、荤食指葱蒜,腥食指鱼肉,蔬食为菜果,素食为随缘。素食者不择精粗、美恶、荤腥与蔬食也,口素而心亦素,见净而意亦净,是为食素。食为保养生命,则凡蔬菜中有碍于卫生者亦不应食。我见有食油灼粽子而丧其命者。故生冷硬腻四物皆当慎之。食荤可以助嗔心,食腥足以助淫欲,多嗔伤肝,多淫伤肾,多食又伤脾胃,肝肾伤及心脏而肺病矣。如是就违背了食的本意。
四、忧思伤脾,愤怒伤肝,劳虑伤神。若终日烦恼,即使蔬食得营养,仍不兔于夭病。此心素之可贵也。我人不独应卫其身体,更应卫其生命。仁者必寿,胜残去杀,才是真素食,养成社会上一团雍和仁爱平等慈祥之气,正是思想的改造,和平的建设。然数千年来,积习的深厚,不得不大刀阔斧的改革。在革创之时,去恶必须斗争。时代进入建设之期,为社会进化起见,素食之法亦重要的大建设之一,有力者应注意提倡,共同建设这个庄严灿烂的和平世界。
五、食是一事,杀生又是一事,杀生是绝对不可的,但如完全禁绝杀生亦不易做到。要戒杀生,先须戒生。人因贪求而使之多生,是以多杀,能戒生即可少杀,此是根本戒。佛说五净肉,为不见,不闻,不为我杀,已死肉,鸟兽食之残余,此名五净肉。亦无非戒其心之残暴,为避重就轻之法。然蒙藏西北等处,以环境关系,不能不肉食。但于杀之前,先以咒力加持,此亦不过防止自己的杀意,勿断大悲心而已。中土食物丰富,即完全禁止杀生,亦无影响。然而禁屠一二日,即大起反应,此事诚难得圆满解决,非有力制裁而加以善导,不能挽回于万一也。
六、食为五欲之一,五欲者,财、色、食、名、睡也。正贪某种欲时,执取其一,余皆可弃。社会上欲无形制止贪欲,总以平衡为贵,巨富与过贫,皆可引之入恶。一为残暴,一为贪鄙,惟有中等生活,有享受而不太过,亦易于满足。如春秋二季之天气中和,不过俭,亦不太奢,杀生等事自然减少。故欲美食须先饥,饿则粗砺亦甘美。可见并不是肉食蔬食问题,全是饥饱间题,应当平心静气的研究,善巧方便以导化之也。大凡富有之家,每不易得饥,饥主要从劳力中来。劳于工作则易饥,饥则荤腥蔬皆无所择,而真素矣。
七、蔬食而求精美,非素也。此当是喉以上的问题。但求适口,不计卫身。食时第一要饥而后食,且要多嚼唾沫,可助胃中消化。细嚼则汁液愈精,而血干净清洁,自然少病。故经风霜后不宜骤食,过劳不宜骤食,忙乱时不宜急食,气恼时不宜急食,临睡时不宜多食或多饮酒,不饥饿时不杂食,饥饿过度时切忌食得快,守此七条,必无胃病。病从口入,终身之累,其慎之也。
八、凡腥食者,每易过食,明知己饱而不忍舍去异昧,且必佐之以酒,酒以乱性而祸从口出,于身心两无益也。
九、恶成于习,习成于数,数数杀生见血,久成为习,而不觉习于杀人矣。故社会腐化易而文明难,堕落易而向上难。谋国者切勿谓其细故而忽之也。
十、蔬食求其必精而丰,必有所嫌,非素也。总之,荤腥蔬为之口食法,素食为心食法,此食素之所以难也,皆不可以不辨。素食一道,其义广矣。(一)素有随缘行素之意,一切顺应环境,心无偏执,是为素。所谓素,富贵行乎富贵是也。(二)素者随各人地位立场而施,在家人与出家人不同行其素也。喇嘛之在西藏青海而肉食,来上海而蔬食,素也。供何物则食何物,勿强人所难,素也。(三)我蔬则蔬,不自以为功德,素也。人腥则腥,不必起嗔恨心。有缘则化之,勿强与之逆,素也。(四)自己能蔬食则蔬食,若对腥荤仍有馋贪,而我故意蔬食以鸣高,用硬压功夫,久必保持不住,则非素矣。又素者净也,心无妄也。学佛只学得个净,意如虚空,心有荤素二见,则非素矣。
十一、斫伐竹木,竹木无执著性,故不知报复。凡禽兽含灵,动物具有执著性,故被杀时,亦知道逃避抵抗,何况于人。凡动物被杀害者,心必不甘,还报是当然的事。【楞严经】云:人食羊,羊还亦食人。世上冤怨相报,无有了期,本来我此肉身原同物品,本可借来借去。怕还债者,不必欠债。今我杀而食其肉,是于肉食之外又加上一层生命债务,亦断无不还之理,惟时间性耳。故杀戒为第一,正不必贪此一时之口福而贻害无穷也。故食腥与杀生食肉截然两事。今如火腿碱鱼等等,无有生灵在上,亦无杀报关系,仅是食料,故无报应。论者必执以为我又提倡肉食,罪何敢辞。又云:你不吃,人就不杀,此理自是正当。但是一句现成话,几千年来,人人如此说,究有何效果?我人当平心静气来加以研究,先不必唱高调,自诩以能吃素,或自以为能不杀生。今日一顿蔬食,饮一杯水,严格而论,以杀了多少微生虫。故亦只可避重就轻,以不见血为度,聊以止其杀意杀行而已。食有六道不同,天道为意食;魔道为精气血食;畜道为段食,以物有形段也;鬼道为饩食,取食物之有热气而嗅之即饱;地狱道不得食;独人道是欲食,随其欲之变化而需要,积久成习。本来人可以不食,气充则不饿,遂又名气食。但以贪欲故,变为段食、肉食、蔬食,臻至无所不食。故不论何食,皆当生惭愧心。
以上十二条概言杀生之不可,而蔬食之应提倡。但一时积习难返,尤当善巧方便以引导,且勿与逆。兹再论之。
一、劝戒杀切不可急,欲速则不达,反失去机缘。擒拿不住,亦不可疾。疾恶如仇,则又何必。此当以感情化之,使之相近,尤不可逆。此不是硬做的事,逆则近于意气用事,转可引其恼怒,而反多杀。第一劝其少杀,再进而戒杀。先劝其半蔬食,久久自然就范。再劝其食现成肉食,而可以完全戒杀矣。
二、引其蔬食亦当有法。第一告以卫生之理,蔬食可以夜眠安适,肠胃清洁,自然少病长寿。人总是怕病畏死,此亦善巧之一法也。第二不饿勿食,切忌杂食。第三劣者先食,美者后食。第四令常观食草根树皮者何如,一发悲心,自然下咽。
三、我人所以劝人蔬食者,无非要其入佛,减少杀劫。用意本极慈悲,惟收功不必在一时,而利害大小又当权衡。凡来学佛者,大都带病者多,一闻蔬食即惧而退缩,似不宜再严格以拒之,此其一也。凡不信佛者,往往不能蔬食,一闻即生厌恶心,因之而影响于皈佛者甚大。我曾亲闻多人说:‘修密宗是方便的,不必强要吃素。’虽其人未明密法道理,却可测见社会上心理之一班,此其二也。又学佛者对于骨肉间之爱根,总难遽断,因自己蔬食,亦强欲家人同种善根,因此闹口舌,伤感情。其势不敌者,暗恨佛教,引起谤法谤僧,其害甚大。而势可敌者,往往因其劝之,反而故意多杀,其害亦重,此其三也。又有蔬食未久,亲友不及普知,遇有宴会,有丰盛之馔,而客来不多,正喜其光临,乃偏要蔬食,主人不得巳而再备蔬菜,事后即有怨恨之辞,牵及佛法,此其四也。因蔬食问题,许多人从而谤密,不知密法是密法,与肉食无关,喇嘛自有其立场,自有其法用,密宗修降魔大法时,必需食血。密法本是不共法,当初诺那大师于抗战时在重庆修法,杀牛为祭,谓自此日寇不敢入境,当时世人疑而谤之。后果然。若以教理论之,以世人眼光评之,应无所逃罪矣。此其五也。以我过去之经验,凡以压制功夫持戒蔬食者,必于临终前大翻种子。我乡有比丘尼广定师,二十出家为尼,戒律甚严,念佛五十年,参一部牧牛图,垂三十年,我见之年已七十矣。闻我说牧年之旨,忽大喜,向佛前礼拜求皈依愚公而修密,至八百余座而病。时余欲北去,乃告其左右侍者,尔师如命终时必骂人,必闹开荤,不要紧的,当任其发火,而以极精美之蔬食飨之,曰是荤的。彼不久必大悔恨,尔等当再告以我之预嘱,彼必释然。此关一过,此病更不再犯。后果然,乃合掌念佛坐化。又类此翻种子者,不知凡几,此其六也。
四、饥饿有真假之别,饥之不可忍时斯是真饥。若见肴馔而即思食,此是假饥。见美馔异昧而不舍者,此是欲食。欲食即易中病,而肉食者每难制止。
吾人对此问题先得打破成见,律已须严,衡人宜恕,而对自己亦当时时调伏,不可执取蔬食为自己功德,亦不可执取肉食为他人罪恶。鄙人昔亦吃素六年,但是假的,在家庭常常气恼,六年中,无日不舌素心荤,眼荤口素,烦恼无已时,遂又开荤,重新练起。或丰食,或恶食,或淡食,或白饭两碗,而以美馔陈于前,以强制之,用以打破此二见。余明知开荤必招骂,更特意求个骂,以破此功德心。名为五欲之最难破者,色次之,财又次之,食与睡更次之。名心不死,无以入道,此亦练心素之一法也。然而行之多年,仍难自信,始悟对治法之非计,以仍有此心,二见终未泯也。特念学佛根本当不在此,多生习气,非真参实究,从见性下手,不到根尘脱落时,此病断难拔除。又经十年,才做到见美食可以不馋,凡荤素见、功德见、名心喜心,或可不住,意中特觉自在,此我之所谓心素也。我今此论明知必受种种责备,但我行我素,不敢虚伪。记得八年前,同学某兄特因此事专来问罪,余笑谢之,谓:‘各人有各人的道理,兄今特来关切,实为感谢。惟另有一人关爱我者,更切于兄,兄知之否?’渠问何人,余自指曰:‘即王某是也。某学佛虽不久,实不知自爱,今特意求人谤詈,兄当思此中究有何种代价。岂借修密以为私便者?因果又岂不知?’渠默然无语。后二年,又来告我曰:‘我今不得已而又开荤矣。’余笑曰:‘你本来不曾素,庸何伤?’愿我同门有致疑于此问题者,亦勿定执我言为是,亦勿与人多争,使人恼乱。当发大悲心,先从自己见性功夫下手,勤除习气,蔬食一法可自然而致。孔子所谓‘先立乎其大者’是也。但我始终不愿同人杀生,并且提倡戒生,以多生即多杀也。又投入畜类者,早巳种下杀报,无所逃于业力,不被人杀,即为同类或异类所残,惟不必由我杀之,以结恶缘。昔上海大场有放生处,无类不有,乃于抗战时尽被军人杀却,无一留存,此业力之可畏也。人生大事有过于了生死者乎?望同人速注意于此大事,慎毋多诤可也。